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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也許會再讀一次,也許不會再讀。可能我對「自然書寫」的作品閱讀不多,所以不太確定讀完之後的感覺是什麼?那就像是一種我讀了某些很自然而然的故事,很有可能一轉身就忘了剛剛讀了什麼,那樣的不著痕跡。這本書讓我聯想起David George Haskell的《森林秘境:生物學家的自然觀察年誌》,這本跟《苦雨之地》都能夠算是自然書寫嗎?《苦雨之地》也有書寫自然的部分,不過我感覺這本書更著重在「人與自然互動的過程」;而《森林秘境:生物學家的自然觀察年誌》則是完全著重在揀定的「曼荼羅地」上的變化。因此,我認為《苦雨之地》還是以人為本之出發點的寫作。

  六個不相干的故事,也許是刻意營造,同樣的人物會出現在兩個不同的故事裡,讓讀者突然讀到時會有種「啊!原來他就是上一篇的某某人」的感覺。<黑夜、黑土與黑色的山>,身體發育不全的女孩因身材特別矮小的關係,走路總是頭低低的看地上,觀察蚯蚓的興趣也由此而來。<人如何學會語言>,患有自閉症的狄子對鳥鳴有過人的辨識度,在母親過世後因重病而喪失聽力的他,踏上了用手語創造鳥名之路。「手語有那麼多事無法表達,為什麼?」「口語也有很多事沒辦法表達啊」「我覺得......任何語言,都有表達不了的事」(頁65)不一定聽不到,就代表不能傾聽了;「唯有無聲才能傾聽」,這就是<人如何學會語言>,當你用盡各種方法想要表達某件事時,語言就此產生了。<冰盾之森>一開始我是有點讀不太懂,後來才發覺那些在冰屋裡的場景是心理治療的一部分;敏敏由於攀樹家男友因為一次爭吵後從樹上摔落癱瘓後陷入憂鬱,最後決定將癱瘓的男友再次吊掛上樹梢,最後冰屋的雙動門再次打開,男友也奇蹟似地醒來(頁122)-敏敏得到了救贖。<雲在兩千米>,是關在妻子過世之後,依據她遺留下來未完成的小說而踏上雲豹尋覓之旅的路。依據故事內容,魯凱族似乎有著族人是雲豹後代的傳說(頁149),不過這個短篇小說的最後未免也太獵奇,關跟雲豹發生了關係(這似乎非夢似真),而關筆下的小說人物阿豹也跟雲豹發生關係,ㄜ......我只能說,跟雲豹發生關係原來是件這麼稀鬆平常的事嗎?<恆久受孕的雌性>帶點無解的科幻情節,一群為了尋找滅絕的藍鰭鮪的人,追尋已久終於發現藍鰭鮪之後,卻發現居然卻是仿生生物?一隻由科技控制的魚,有血有肉,有痛覺有反應,能進食能排泄,但它卻不是真實生物?「人能造魚,能造人,人能造兩個相愛的人嗎?他想起發明第一隻機械鮪魚的提安達芬羅兄弟(Michael S. Triantafyllou and George S. Triantafyllou)曾說:『當機器鮪魚的設計愈來愈精細複雜時,我們就更敬佩活生生的鮪魚』」(頁203)<恆久受孕的雌性>真的有點科幻,不過也同時讓我們反思人可以創造出活生生的生物,也能讓滅絕的生物重新活過來,但這些被創造出來的生物是否依據自己的自由意志活在這世界上?我想這不但未必,而且也有很大的道德疑慮。<灰面鵟鷹、孟加拉虎及七個少年>,買不起孟加拉虎的少年買了一隻老鷹,但那不是隻能夠豢養的家鷹,漸漸地它日益消瘦、羽毛脫落,最後無奈之下還是野放了它。而後來當初買不起的那隻孟加拉虎,在市場裡給宰了。少年心想倘若時間能夠重來,縱使千金萬金也要把老虎買下來,但然後呢?你不能豢養不屬於人類的老鷹,也無法豢養不屬於人類的老虎。在這個短篇裡我的感想是......有些生命就是跟自由掛勾在一起,剝奪自由跟剝奪生命是一體兩面的事。

  大概就是這樣,《苦雨之地》的文字讓我有種「輕描淡寫、若有似無」的感覺,它不是什麼複雜的小說,你不必硬記一堆人名,也不必燒腦考究故事裡各種細節的線索,順順地讀就可以了。如果你是吳明益的愛好者,那麼應該也會喜歡這本《苦雨之地》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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